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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我的城墙》朗诵:逸宫 作者:吉利雅 原文

 

   
 
 
 
 
 

我的城墙
6月21号是父亲节,傣族姑娘祝天下所有的父亲节日快乐!谨以此文献给我已故的父亲!

傣寨老屋后面青石板铺的是一条云南著名的茶马古道,窄窄的,有马帮踏踏经过,曾有老电影《山间玲响马帮来》有过描述。道路和老屋之间是一片凤尾竹林。父亲栽竹子的时候,我还没有出世。我记事起,这里已经是一片小小的竹林。

古道外面是芭蕉林。芭蕉林很阔大,一直延伸到傣寨后面山下的小河边。没有神秘,也没有深邃,追寻的记忆只是那直朴朴的单纯。就连古道上的踏踏马蹄入梦来的时候,也没有任何历史的厚味。

一个童年的梦,除了直朴朴的单纯,难道还会有别的。凤尾竹林很小,只有半个蓝球场那么大。这么小小的竹林,父母常常怕我和弟弟跑出去。而我们却总是要跑出竹林,跑过茶马古道,跑到芭蕉林里,摘一支刚发不久的成卷状的紫色蕉叶,当喇叭嘟嘟嘟地吹。从蕉林又吹进竹林,吹得妈妈紧紧抱我在怀里,吹来爸爸爽朗的笑声,硬扎扎的胡子直往我脸上扎。

无数个被午后的鸣蝉聒得老长老长的夏日,那些在竹林头疯跑的日子,太久远了。那些日子天凉如水,竹声潇潇,摇动竹竿,弄一头露水。那些日子幽幽竹篁中传来父亲的嗔怪——你们就不能安静一会儿吗?父亲的话虽然和那些日子一样久远,却伴着我行进路上不安静的脚步,越来越重。到了再不能疯跑的时候,终于安静下来。可是,我的父亲却不见了。

有一回和父亲到竹林挑水,我爬到坡上摘野菊花,回来只见井边的水桶不见父亲,不知父亲哪儿去了,我急得大哭。父亲从后山下来,撬了一大砣野兰荞,说是给我们姐弟和着核桃吃,开胃健脾的。我抽泣着抱紧父亲的大腿,抬起头花眉花脸地望着他。

年仅四十八岁父亲真正走了,我却哭不出来。直到父亲下葬后的第一个夜晚,我到墓地送火点灯,回来的路上,才发现脸上淌着泪,冰冰凉的。一盏圣明的灯熄了,我寂寞了,竹林也寂寞了。寂寞了的竹林仍然蓊蓊郁郁,仍然深情地等候着它的主人的光临,可是我的父亲再也不能进去了。这么多年来,就在父亲病重的时候,在那许许多多烦心的日子里,意志消沉,内心狂躁,总是想起父亲那句话——你们,你就不能安静一会儿吗?

在失去父亲的欲裂悲痛中,也想起父亲的话——安静一会儿吧,孩子。

于是,我安静了。

我在父母的怀里长大,父亲那天又躺在我的怀里永远闭上了他慈爱的眼睛。父亲健在时,我从来没有想过死亡的问题,即使在他生命垂危的时候,也没想过。死亡和我之间横亘着父母这道厚实的城墙。父亲在,我没有死亡的权力。父亲三年前已经走了,现在母亲也瘫痪在床需要我留下来照顾,我的城墙没有了,人生的自然法则把我推到了直接面对死亡的前台。但我必须坚强地挺立着,因为我也成了母亲和弟弟的城墙,他们的精神寄托,也许生命就是以这种方式代代传承。

今天我又走进凤尾竹林,又看到幽幽的竹篁,又听到了潇潇的竹声,又想着版纳竹林里父亲的身影,哦,我突然发现,我的父亲没有走,我的城墙还在,好想陪爸爸再唱“月光下面的凤尾竹”;好想听爸爸再讲傣族民间故事;好想看到爸爸随手采摘一片竹叶放在嘴边,给我们吹出神奇的哨音。

爸爸:父亲节到了,我们都怀念您!今天,女儿给您跳一曲我领衔主演的傣族舞蹈《印象版纳》,把我对您的无限眷念和浓浓的爱献给您,希望您喜欢!
请爸爸放心,我会和妈妈弟弟一起好好生活的!让我再亲亲您吧!祝您节日快乐!


 
 

 

 
     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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